2013.12.22美國電話廈門開示
文章建立於 2015/2/4
阿闍黎護念:
我弟子○○盡形壽歸依佛,兩足尊;盡形壽歸依法,離欲尊;盡形壽歸依僧,眾中尊、調伏聖尊。(以上三歸念三遍)
我弟子○○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念三遍)
甲、《心靈之歌》
我最近在臺灣累倒了,因為十場的演講、大悲懺、處理網站事務以及照顧你們大家去臺灣的行程,我嚴重的睡眠不足,腦力體力都不夠。我要來美國之前,在臺灣最後一次剃下來的頭髮,有一半是白的。來到美國以後,前三四天都在做睡美人,因為必須要把身體養回來,以便未來做更長遠的付出,所以我才會寫那一封信——《休息為走更長遠的路》。
前兩天,當我身體好了以後,我做了一件事情,重新複聽《心靈之歌》。十一年前當錄製成功交給我的時候,我曾經複聽了一次《心靈之歌》,之後就沒空再聽它。
一、《心靈之歌》的緣起與花絮
2002年,朱顏是成功中學的國文老師,她那個時候在陽明山中國文化大學國文研究所讀博士班。有一天,她為了趕到電臺去錄音,從陽明山上搭計程車到和平醫院旁邊的警察廣播電臺。她上車的時候,司機林居士正在聽我的錄音帶。一聽是長途客人,開車至少要一個鐘頭,林居士就問朱顏:「我在聽我老師的錄音帶,你需要我關掉嗎?」朱顏說:「沒關係,你可以聽,我也可以一起聽聽看。」沒想到聽啊聽,車到了廣州街警察廣播電臺的時候,朱顏不肯下車。她說:「我還很想聽下去,請問你這個老師是誰啊?」所以林居士跟她介紹了我以後,朱顏想跟我見面。
那年浴佛節,朱顏就到林口長庚醫院來找我。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在休息室跟我見了面。她希望我到節目中被她訪問。
我們訪問的過程是這樣,每週要去錄音的那天,朱顏早上九點多就到精舍來,先把那一天她想訪問的主題跟我私下先溝通。例如她會問我,喜歡什麼音樂,哪些樂曲,她想訪問哪些片段等。早上等於是已經溝通完成,大約知道那天下午正式錄音的時候,她要問出什麼問題,我大概會怎麼回答,有多少時間來回答,我得要準備我要講話的內容。下午時間去錄音,並不是現場直播,我們是先錄音的。
你們聽到「三生石畔舊精魂,賞月吟詩莫妄論。舊時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念這首詩的人,在我錄這個節目之前,因猛爆性肝炎才三天就去世。為了紀念這個人,朱顏要求是不是把這幾句保留著?我同意了。因為我們相信三世因果關係,我們相信有緣人會相聚。我們希望所有的人,不管以前是善緣還是惡緣,當我們再相見的時候都能把它轉換成為很清淨的佛緣。
二、三個紀錄
這套《心靈之歌》創三個紀錄:第一個,臺灣的警察廣播電臺是官方警政署的,他們訪問同一個人,一般來說是三次之內。在我之前,少數破3次的人其中一個是胡茵夢,訪問了四次,再來就沒有人訪問過四次以上的。我總共接受了14次的訪問,是送到台長那去核准的。我那個時候事實上已經是世界性有名的人,可是我很不願意接受訪問。我把第一次接受訪問的機會給了朱顏,是因為她有理念。2002年從暑假開始,我們連續錄製了十四周,錄到九月才結束。我們播出的日期預定在十一月。沒有想到這一播就要播三個半月,正好碰到2003年三月SARS,你們叫非典。警察廣播電臺就在臺北市和平醫院隔壁棟。和平醫院是發生SARS病人和護士死亡的醫院,所以整個警察廣播電臺跟和平醫院都被圍起來隔離了,不准進出,因此朱顏她們沒有辦法再去訪問其他人。這一封閉,在裏面的人不能出來,在外面的人不能進去,節目就要斷線,接續不下去。所以台長他們就開會決議,把我的帶子再重播一次。這就創了第二項紀錄——2003年播了一整年《心靈之歌》。
播出後,全省很多人收聽,有的人是斷斷續續地聽,就要求第三次重播。很多佛教界的同參道友,有的這一集沒聽到,有的那一集沒聽到,一直要求警察廣播電臺再重播。弄得警察廣播電臺內部就很困擾,一整年都在播訪問我的經過。因為每次播都要歷經三個半月,將近四個月,所以只要播三次,一年就滿了。最後警察廣播電臺決定把節目的帶子獨立性地核准,讓我們能出版。他們是製作單位,我是被訪問者,談話內容的主人,我們共同享有版權,但是要求不准做任何營利的活動。因為這樣,今天我們能夠PO上網,讓全世界能夠聽得到《心靈之歌》。非常感謝這段因緣,我覺得這是諸佛菩薩特殊的安排。這是臺灣省公家的廣播電臺惟一的一次創舉,破了三個紀錄:第一個是訪問次數最多;第二個是播放時間最長,長達一年;第三個是流通出來,讓我們能夠獨立地運用它。有始以來,到今天為止都沒有人破過的記錄。
三、十一年後複聽感受
因為王居士重新剪輯了這些錄音資料,為了聽剪輯後的播音效果,從前天開始,我花了十四個小時複聽《心靈之歌》。聽完後,我有很深的感觸。我的感觸可以囊括三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我們先講教理的部分,我很驚訝於我在十一年前的境界就已經那樣圓滿成熟、無懈可擊。以我十一年後的今天再來複聽,十一年前我在錄音室裏對著麥克風,在沒有任何演講稿,甚至連sketch(綱要)都沒有,就這樣侃侃而談。我居然能把“中道實相觀”毫無遲疑地講出來,而且沒有任何錯誤,沒有任何缺憾。對於“中道實相觀”的捻熟以及運用,在十幾年前我就具足了。現在是更堅定,而沒有變動,不需要再有任何增減。這是我自己聽的時候非常感動的地方,我被我自己感動了。
我很仔細地複聽,重要的部分我都複聽了兩次。我是很慎重地在複聽我自己講過的內容,是一種反省,是一種複查。複查的結果跟各位同參道友報告,我對於我回答的內容非常滿意,可以說是一百分地滿意。事隔十一年,我還是沒有缺憾,沒有。
我經歷過太多事情了,很多我老早都忘記。就是我的心裏並沒有想要居功德的心,我暫時性地拋開了那些事情。我這兩天在複聽《心靈之歌》的過程中,那裏面提到我去救助一些素昧平生的人,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就是只一次去幫助人家,後來那人就順利往生或者是病癒的。在複聽那些內容的過程中,我感覺恍如一夢啊。
我很慶幸,我今天仍舊是告訴你們這句話。我非常的慶幸,我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三昧。我記得上次複聽《念佛數息得三昧》的時候告訴你們,我好慶幸!我很慶幸自己有那個境界!勸你們要好好地聽。那個真的是珍寶啊!這次我再來複聽《心靈之歌》,我告訴你,我仍舊發現是無懈可擊,所以我很確定地知道,我上去了;我很確定的知道,我是瑰寶。我用很客觀的佛教的理論來審查我自己。我很慶幸啊,流傳了這麼廣、這麼長時間的東西,沒有一個字的錯誤,我非常慶幸這一點,所以我覺得很安慰。
(大眾:是,感恩師父。)
第二,在整個弘法過程中,我感覺到沒有真正受到佛法薰陶的人,如果落入到個人的、很小範圍的事就苦惱不堪,好可憐哦!他們的心境是沒有辦法打開的。我當時認識朱顏的時候,我不知道她的狀況。節目結束了以後,才跟她有更多的私人交往。在那個時候,我真正地感覺到佛教的威神力。因為她得到慰撫了,她全家與我交往,包括她的先生、她母親、她的孩子,都得到我的分析與溝通。我就感覺到,佛教的教理與教義真好啊!
第三件事情,我希望你們這些願意深入教理的人再去複聽《心靈之歌》,大概是最後四次的訪問,太精彩了。那個是“中道實相觀”,完全的“中道實相觀”,對“中道實相觀”如何運用到生活中來,我覺得我自己複聽都有好處。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聽的,聽了有沒有感動?有沒有辦法拿去用?有沒有辦法理解?還是你們很久以前聽的,當作聽故事一樣聽過去。你們對後面那幾次我在講中道實相觀,在朱顏問整個佛法怎麼樣用到生活當中,怎麼樣運用佛法來解決事情的對答中,以及我用我的專業整個地介紹佛法的體系,你們有沒有用心去聽?
也許你們聽過,也許是聽不太懂,也許只是把它當作一種訪問,你沒有把它當作是一種教理在學習。我希望你們回去再去聽,前面那些講小學篇、中學篇、感情篇乃至於師長篇什麼的,雖然都有講人生、做人的道理,可是跟佛教沒有太深的關係。大概後面那四、五個鐘頭全部都在講教理,講佛教教理的部分,應該好好的去複聽。
(大眾:是)
四、中道實相觀運用的例舉
1、用智慧解決事情,不用情緒反應
今天就有一件事情,Angela任職公司為了慶祝耶誕節,選擇招待她們去看太陽馬戲團的表演。太陽馬戲團是一個非常奢華的特技表演團體。而那種特技不是我們中國大陸傳統的那種特技,很難形容,但很令人感動,也是挑戰和超越人類極限的演出。
Angela有個同事跟她約好要一起去。同事的爸爸媽媽,兩位老人家拖拖拉拉,使得他很晚才出門。他跟我們約好是下午三點半到這裏接Angela一起去,因為公司只提供一張停車券十五元美金,如果兩個人都開車就要多付十五元美金,所以他們想合一部車去。結果這位先生到了下午三點十五分的時候,打電話給Angela說他可能遲到,還要四十至四十五分鐘才能到達我們住的地方。我們這到達太陽馬戲團演出的地方,車程還要半個小時,節目是4點半開始演出。
當時我就問Angela:「你碰到這樣的事情,不順遂了,你要怎麼辦?」以前碰到這種事情她可能會生氣:「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守信用,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會出差錯!」。可是她今天不是這樣講的,她說:「這個人碰到了困難,他的父母障礙也大。他面臨的局勢,因為他的智慧、他的福報,他沒辦法去控制這個場面,所以就碰到困難了。」
我問她:「你要怎麼辦?」
她告訴我:「我剛才回答他,如果他4點鐘不能到,我就自己開車去,把他的票留在這,讓他來找你拿。我自己多花十五元美金的停車費,那就不需要去抱怨他。」
我說:「啊!你成熟了,你比以前成熟多了。懂得怎麼樣用智慧來解決事情,而不是用情緒、用感情來反應。」
我在借用這件事情來告訴你們,一般人碰到這類事情,第一是情緒性的反應,先不滿;然後就抱怨乃至報復,把氣氛、磁場就破壞了。但是,如果是一個理智的、有智慧的人,就知道是要解決事情,而不是在鬧情緒的。我從前天開始,聽這個《心靈之歌》。我發現到我自己在這十幾年中間,也是在這樣訓練自己,就用“中道實相觀”,用佛學在訓練自己處理事情和看事情的方式。
2、勇敢擔當,力求完美
像我們這個網站,我10月18日下飛機,當Kris跟我講幫我登記了這個網站的時候,我「啊」了一聲,怎麼會是這樣呢?我以為他們是要把那些資料移到他們的個人網站。可是當我從他們的表情發現,原來他們大家希望我能自己承擔起來,是用了我的名義幫我登記的網站。我當下一瞬間就勇敢地承擔起來了。
11月11日發現有五佰多人上網瀏灠,這使我們很戰戰兢兢,覺得有責任感、覺得不能辜負大家的期待,努力地、日夜不停地、不眠不休地工作。我每天只睡了3個小時左右,我每天校對文稿都十六個小時,在臺灣我每個禮拜還要演講2次,耗費很多很多的心神。我們後來得到了J跟他團隊的協助,所以現在這個網站的組織有六個小組。我們有一個組是管理剪裁講稿的小組,有一個組是聽錄繕寫小組,有一個小組是潤色、可以修稿的人。第四個最終審核校對組只有一個人,叫做普度。第五個小組是PO上網的人。第六個小組成員要輪流每天上網站監視確保品質。這些組員分佈中國大陸及臺灣各地。而站長、副站長與學尼還得統籌一切計劃和其他事務。
佛陀是盡善盡美的,所以我也追求完美主義。但是我不要求別人,我通常都是身先士卒,自己去做。我通常是先校對文稿,然後畫黑體字標重點部分,要注意錯別字,這些都要分成好幾次完成。對於佛法教義上面的斟酌,我都會一再地反省,通常在還沒有把電子檔PO上網,決定性的校稿完成前,我至少會看過三次到四次。等到他們在電子檔上修正時,我是坐在旁邊,邊看邊審,等他們打完了我得在電腦上面,把檔案稿從頭到尾又重新校一次,校完了以後PO上網。
我們還要選照片,你們看到的那些照片,是我在很多的照片中找的。我們要先去找出一些適當的照片來,要怎麼樣植入,然後要切割,很多的工作。弄完了,看電腦的人看到畫面很美,重點很容易把握,卻不知道我們在幕後工作的辛苦。
半夜兩點,他們回去了,我要等他們報平安。他們搭計程車,要花四十五分鐘至一個鐘頭才會到達,橫跨整個臺北市。我在等他們報平安的時候,我對剛PO上網的文章再去校對。因為有時候電腦上Word會出問題,段落有錯;有些時候是我們用紙質稿看的時候,沒有發現的錯誤,等到上網了以後才發現的錯誤。所以時常是Kris一回到家,跟我報平安的同時,我就告訴他,我剛剛校對了我們今天PO上網的,哪幾個字是錯誤的,或者是標點符號錯誤,或字打錯了,或者哪一句話不夠通順要再改。在半夜三點的時候,我還借助電話在修稿。甚至過了幾天以後,我上網再看,還會發現錯誤,所以每篇文章上網以後,我大概在不同的日子裏,會再回頭看兩次到三次,一直到我確定沒有錯字為止。
你想想每篇文章你讀一遍要多少時間,你的師父用了十倍以上的時間在那上頭。那些內容是學尼老早都懂的,不需要再去複習的東西,我本來就擁有的。可是為了跟你們分享,我花十倍以上的時間來校對,你們聽了作何感受啊?
(大眾:非常懺愧,師父。)
這幾天複聽《心靈之歌》,我11年前居然就講清楚了“中道實相觀”,而我自己已經用了十二年的時間在實行它。我花了十二年的時間,不斷地落實“中道實相觀”到我的生活中,不斷地這樣敬謹行事,很忠實地、很小心謹慎地、很謙卑地在服務你們。
我就發現到:我受釋迦牟尼佛、藥師佛、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地藏菩薩,甚至像曼德拉、像我等一下要介紹的孫運璿;我受他們的影響有多深,我受了他們多大的教化!我是多麼認真地在做學生!
乙、孫運璿
在臺灣的政治界,有三個人是讓我非常非常敬佩的:第一號人物就是孫運璿、第二號人物叫李國鼎、第三號人物叫陶聲洋。今天,中天的《夢想驛站》就介紹了孫運璿,前幾天是他的100歲冥誕。節目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在緬懷他。我覺得這個完整的紀錄應該跟你們分享,我們中國有一個這麼偉大的人,真是偉大!為什麼偉大呢?他不愛名、不愛利;非常的高超、非常的有能力;公而忘私、無我無私;清貧、清廉,真正的為民為國,真正的有才華而無我無私的人,令人敬佩。
不管是在中國大陸或是臺灣,我們中國出了這樣的人才,兩岸雖然分治,但都是中國人,有這樣的人都是我們的表率。不管是兩岸哪邊,都是我們中國人的光榮。
一、生平
孫運璿生於1913年,他是山東人,在12歲的時候到哈爾濱去上學。小的時候家裏清貧,撿馬糞去賣。但是他21歲的時候從哈爾濱工業大學半工半讀地畢業了。
1937年他24歲的時候,就在中國大陸搶救電力工程,為中國蓋電廠,遷移電廠。當年日本侵略中國,為了不讓日本人得逞,要為國軍蓋電廠,要搶救電力工程供應我們中國;可是當日本來襲的時候要拆電廠,不讓日本人用。
1942年他奉命去美國留學。1945年,他奉命招待美國來的客人到臺灣考察。沒有想到回不去了,所以他就變成留在臺灣的大陸人。他不是政治趨向,他是因緣聚合。
1945年,孫運璿擔任臺灣電力公司的機電處長,負責修復臺灣電力系統。因為在日本撤退的時候,日本人把3000個有關於電力輸送系統的所有工程人員全部召喚回日本。日本人很可惡地給臺灣人丟下一句話:從此以後,你們要面對黑暗20年。沒有想到孫運璿非常的了不起,他在半年之內重新建立起來。日本撤退3000人,孫運璿就到學校去找很多專科的學生,告訴他們:我需要你們、國家需要你們,歡迎你們到臺北來半工半讀。他把一些在讀專科的電力學生都召來臺電。一面做教育、一面讓他們上班,在五個月內復原了臺灣80%的供電系統。
他在臺電近二十年,原先臺灣的東岸沒有電力,他把西海岸跟東海岸的電力連接起來了。例如當時臺東的紅葉村是完全沒有電力的地方。他常常徒步走山區走6個小時、8個小時,到很多偏遠的地方去考察,去設電線電纜。所以臺灣各處的電纜,從烏來、立霧、新店、達觀,每一個地方都是孫運璿去建設的。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把整個臺灣99.7%的面積都設了供電系統和路燈。為臺灣經濟的起飛奠定了基礎。
1964年,因為在臺電的成績受到世界銀行的青睞,且考慮到家中人口浩繁,薪水不敷開銷,孫運璿同意受聘前往當時受世界銀行扶助的尼日利亞國家電力公司擔任執行長的職務。在任職的三年內,孫運璿率領國際團隊推動尼日爾河水力發電計畫,尼日利亞的發電量因此增加了88%。
1967年,正好蔣經國當時要做行政院院長,蔣經國要求寫臺灣的十大經濟建設。孫運璿在非洲尼日利亞把他的理想寫了一個建國大綱。聽說是在歐洲的機場傳遞給了蔣經國,蔣經國看到以後就召他回臺灣。他回到臺灣先做了交通部部長。孫運璿上任後,他做了六大建設,第一個,他要求要建高速公路;第二個,要蓋中正機場;第三,要有四個港口:北要有基隆,南要有高雄,中間要有臺中,東邊要有蘇澳港,所以要四個港口。再加上北迴鐵路、鐵路電氣化、南北高速公路等專案,一共六大交通建設計畫,才能夠把臺灣的農業、各種的產能外銷出去。
1969年他任經濟部部長,碰到了以色列跟阿拉伯的戰爭,石油的價格在那三個月之內,就漲了四倍。這個時候他非常了不起,馬上直接飛到沙烏地阿拉伯去,和沙烏地阿拉伯簽下了合約。沙烏地阿拉伯一直維持與臺灣的邦交,一直供應著石油。所以臺灣,就成為全世界外匯存底第四名,是全世界兩百個國家中間第十四個最大的貿易國,臺灣的名次當時是在中國大陸前面很多,這些都是孫運璿的功勞。
1977年開通了臺灣的高速公路以後,蔣經國才能夠進行整個臺灣的十大建設。那麼這些事情都是孫運璿做的。例如說,他成立了臺灣的中國鋼鐵公司、中國造船公司、中國石油、中鋼,都是由他籌畫的。
臺灣能從農業立國變成是一個資訊立國,到變成和已開發國家一樣的科技大國,就是在他手裏成立的。他常常講,他有六個孩子,四個是他跟他太太生的。另外兩個:一個就是臺電,一個叫做臺灣工業技術研究院。1973年,在成立臺灣工業技術研究院的時候,他要求要把這個組織變成財團法人,而不是政府的組織。立法院本來不同意,可是他認為這種工業技術研究院的學術機構,不要納入政府組織,受官僚氣氛的影響。所以他到立法院去舌戰群雄,最後成功了。
1976年的時候,他感覺到IC科技的來臨,他遴選了十六位學生,送到美國去,做了IC科技體積體電路的工程師。1977年,成立了臺灣的第一家積體電路公司,叫聯華電子,將臺灣從勞力密集的生產,變成是資本密集、技術密集的電子王國。臺灣的電子代工事業,例如臺積電,這些積體電路事業能夠成就,都是孫運璿當時1976年、1977年打下來的基礎。
他在1978年當上行政院院長,六月當上去,十二月臺灣與美國就斷交了。這個時候他非常冷靜,他沒有鬧情緒。他考慮的是怎麼樣地跟美國交涉來保留住整個臺灣的命脈,臺灣的許可權。所以《臺灣關係法》裏面的所有內容,都是由孫運璿與錢復跟美國談的。
在孫運璿擔任「行政院長」期間,國民所得在六年內將近翻了三翻,而此期間臺灣超兩位數的經濟增長率,為世界第一,使臺灣成位亞洲四小龍之首。
1984年他因中風辭去行政院長一職,從此淡出政壇,2006年過世。
二、人格特質
這個人具有真正能做領袖的人格特質。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領袖的人格特質嗎?第一個,做領袖的人沒有私心,不建立個人的、情感性的、為個人效忠的班底。一切都是要為整個社會、為整個國家著想。第二個,不受饋贈。他不接受私人的這些贈予。假設有贈予他的東西就拿出來,跟所有人分享。有幾個故事:
1、身先士卒
他是在臺電公司做事,危險的工作都身先士卒,自己先去。1945年臺灣的日月潭電廠平壓塔皸裂了,皸裂後的地洞很深,沒有人肯下去,是他親自下去洞底。經過四十分鐘,到那麼深的地方沒有動靜,大家都以為完蛋了,突然間他拉了一下繩子,晃動後才上來。他就是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是自己身先士卒。開天闢地全臺灣鋪設電力網。
2、做人有原則
這個人最偉大的典範是:陳文茜今天封他為一代良相。(普度非常同意)清明、清廉的良相。說他一講到真理,在真理面前不容客氣,不讓分寸,一定要有原則,是個人間的典範。
當時蔣經國的兒子蔣孝文想要到臺電去當副總經理,孫運璿是總經理。孫運璿告訴他,我們臺電是有制度的,臺電不接受強權。你若要來,你要遵守臺電的很多制度,包括上班制度、包括制服、包括各種的考級等等,結果蔣孝文不敢去了。
3、體恤下屬
電視節目中訪問了很多當年跟他同事過或做過他手下的人,每個人都是感動流淚。節目是這樣講的:每一個變電所、每一個發電廠,不管是在高山還是在偏遠的地方,都得到臺電的總經理孫運璿的關懷、關注;不管你是老劉還是老張,他都可以叫得出他屬下人的名字,他毫無架子跟這些人在一起。
他說,他唯一能付出的就是“愛”。那他怎麼愛人呢?他在臺灣電力公司的時候,他自己率先不開汽車,把一些私人轎車的車庫改成福利餐廳。賣什麼呢?賣他當年讀哈爾濱大學時候的東北火鍋——酸菜白肉火鍋。到今天,那裏都還在營業著,保持著孫運璿時期原來的佈置。上個禮拜孫先生一百歲誕辰,臺電福利餐廳排滿了群眾,要去吃酸菜白肉火鍋,紀念孫運璿。
他創辦的那個福利餐廳有三代經營者:第一代的人沒有子孫,就把它傳給他的徒弟石小軍,石小軍就傳給他的兒子,兒子就傳給女兒。現在是石美蘭,是第三代的人。石小軍也在2013年的年初才去世。
孫運璿這個人很嚴謹,他要求所有的酸菜火鍋不加入臺灣的味道,要維持他當時在哈爾濱所吃的東北味。我在電視上看到石美蘭哭著講了一句話:「一句話的承諾,可以讓你的人生那麼的豐富,那麼的有意義。」你們知道讓我想起什麼嗎?我想起了懺公師父,記不記得?懺公師父要求我出來弘法的時候,我答應他六個字:「我答應你就是。」我沒有想到我那一句話的承諾,也讓我的人生,過得那麼豐富,那麼有意義。所以當石美蘭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掉淚呀。
4、清廉
孫運璿在臺電時有一份微薄的薪水,可是他養了二十幾個同事。他的錢全部拿出來給薪水比他低的同事,大陸來的很多同胞都在他家吃飯。所以他的夫人要一直不斷地變賣陪嫁的首飾。
他的夫人俞蕙萱女士讓我非常敬佩。她可以跟孫運璿過很苦的日子,從來不抱怨。她可以典當、變賣她所有陪嫁的首飾,來養她的先生的一批同事們。從大陸來的,讓他們上學,讓他們進修。有這樣的太太來支持,一定會有一個很成功的男人的。
5、謙和大度,氣量寬宏
當時有這樣一則經歷:孫運璿回國後,在發佈他做交通部部長之前他去看某人。當時某人擔任某某會主管,那人讓孫運璿在門外坐了四十五分鐘的冷板凳。等某人從辦公室出來,孫運璿就站起來,迎上去跟他講話,而那人只給了他兩分鐘時間見面,跟他說:「你從非洲回來了,要升顧問。我正要到行政院開會。」然後一面走向電梯,一面就跟孫運璿握了個手,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隔天蔣經國發佈命令,孫運璿做了那人的頂頭上司,某人趕忙驅車到交通部孫運璿的辦公室。你知道孫運璿多了不起,前一天下午那人讓他坐冷板凳,當他在辦公室得到消息某人要來拜會的時候,他下樓到建築物的外面去迎接。當某人要下車的時候,孫運璿趨前自己去開車門。某人很惶恐,那是他今天開始的老闆。結果是孫運璿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拍他的肩膀說:「我以後要仰仗你的地方很多,要請你多幫忙。」你們聽了有沒有很感動?
(大眾:有。)
6、愛國
當時美國就發現他是個人才,想吸收他,願意送他美國國籍,要招訓他到美國去,他婉拒了美國。他身為中國人,他要為中國人做事。
7、無分別心
孫運璿說過幾句名言:全國能夠做事的人,都是我的人。他沒有省籍之分。他做臺電的總經理時,他對臺灣人非常好,在「二•二八事件」,臺灣人要殺外省人的時候,他是躲在臺灣籍的同事家裏被保護的。等到國民黨派了第二十一師的軍隊來打殺臺灣人的時候,是他出面來保護這些臺灣籍屬下。所以在孫運璿的手下,從來沒有人因為省籍的問題而被破格提拔使用,也不會有人因為省籍的問題而被壓抑。
他是一個完全沒有分別心,沒有私人立場,只是一直不斷地考慮著全民的利益與國家發展的一個人。這種人不管是在中國大陸,還是在臺灣,我都認為是我們中國的光榮。只要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有出現這一類的人,都是偉人,因為他們心中沒有個人,沒有私恩。
前兩天,孫運璿百歲誕辰紀念會(這是由他的部屬們全臺灣地主動發起要紀念他),邀請了孫運璿的長子孫一鶴參加。孫一鶴沒有講多少話,他說:「我相信我的父親會希望我代表他感謝臺灣及臺灣電力公司,給了他機會讓他能發揮所長,讓他能夠為國家社會做事。用感恩的心,來感謝有你們大家陪伴我父親這一生,讓他有勇氣盡情地揮灑發揮。」聽到這,我哭了。他說:「我相信我父親希望我能夠借著這機會,深深地對所有人一鞠躬。」
朱顏訪問我的時候只問到師長,沒有問到這部份,所以我沒有提到孫運璿。而這個人,我很高興今天跟你們介紹,他善於溝通、善於協調、善於堅持原則;以公為益、目光遠大、而沒有私人的立場。這是真正能夠做一個國家領導者的素質。他內心裏面沒有他自己,沒有他自己的家庭;他只有國家、只有社會、只有群體人民、整個社會的利益。而且他能夠很擅於跟別人溝通、尊重別人;能協調、能合作、能堅持原則;而且目光遠大、能力高強。這個人在一百歲誕辰的時候,陳文茜給他兩句話:「哲人雖已遠,典型在夙昔。」
三、對學尼的影響
1、購買第一套房的特殊經歷
你知道嗎?我人生買的第一套房子,是一個只有十坪的小套房。賣給我的人叫蔡MS,蔡MS以前在臺電公司工作。孫運璿做總工程師的時候,蔡MS是他底下的一名工程師。孫運璿去非洲尼日利亞,他整個的班底,被繼任的人打散。
這位蔡MS先生,在孫運璿到非洲去的那三年中間失業了。他的太太禁不起生活的困苦,私逃了。留下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才四歲,小兒子才一歲半。蔡MS先生帶著兩個兒子,沒辦法工作,很貧苦。沒想到,隔了不多久孫運璿回來。當孫運璿做了經濟部部長,他回到臺電去,發現原來班底全部都換掉。孫運璿把蔡MS找回來,可是蔡先生已經失去了公務員的資格。那怎麼辦?孫運璿要建設整個臺灣,很多的大工程是日本三井,日本三菱承包。孫運璿就把蔡MS介紹給三井、三菱,讓他給這些大公司做小包工,由此獨立起來了。
蔡MS原先的房子,就是現在我的那個小套房。他後來有能力了,買了長春路的一個四十幾坪的房子。蔡先生就想,他這個小套房,要獎勵給哪一個公務員的太太;這位太太得很清廉,禁得起清貧的生活,他要把這個房子按原價賣給這位太太,不管那時候房價已經漲了許多。
我當時要買房子的時候,我們的錢財很少,加上公家貸款,我也只能夠買得起七十萬台幣以下的房子。當年我們是去看隔壁房子的,隔壁那一戶要賣八十萬,買不起。出來的時候看到蔡先生家的門上貼了一張紅紙小方塊,大概就四乘六的照片那麼大的一張紙,寫著「售」,所以我跟老楊兩個就敲門。結果有兩個小男孩過來應門,沒有大人在,大點的男孩也就小學一年級。我就問那個大男孩:「你們家這個房子要賣是不是啊?」
他說:「要賣。」
「請問你家大人在嗎?」
「不在。」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要賣多少錢嗎?」
「大概要賣六十幾萬吧。」
隔壁一模一樣大的要賣八十萬。我覺得可以考慮這一家,雖然它多了兩個柱子,不好擺東西。
回去了,我就跟觀世音菩薩擲杯(閩南語),擲杯的過程很有意思,這個擲杯就從七十萬一直擲到說五十五萬以下。我當時覺得好像天方夜譚。老楊很貪心,他一直要往下問,可是菩薩就不再給杯了。菩薩的意思是五十萬到五十五萬之間隨他開,不管多少錢只要五十五萬以下,你一定會買到這套房子的。
但是沒有想到,之後怎麼樣都沒有聯絡到這個人。我們當時把兩個人的名片都留下來的。隔了一個禮拜以後這個人打電話來給我,問了我很多問題。我記得他問了我快兩個鐘頭,從早上十點一直問我到中午快十二點。他很詳細地問我怎麼樣結婚,跟公婆相處的狀況,夫妻之間很多事,私人的問題一直挖一直問。而我這個人是只要有問必答,我也沒有懷疑,「你要賣我房子,你賣不賣是一回事,你問我這麼多私人的事幹什麼?」我也沒這麼想。他怎麼問我也就怎麼答,只講真實情形。
等講完了,他跟我說:「楊太太,我這個房子賣給你們只有兩個條件:第一個,要登記在你的名下。第二個不准講價格。這個房子已經是你的了,你們來吧,這個價錢一定讓你們滿意的。」
我問他:「你到底要賣我多少錢?」
他說:「你別管啦,反正這房子是給你的,絕對是非常便宜的。」
所以他就跟我和老楊約了當天中午在平鳳川菜餐廳吃飯。那家餐廳現在還在。去的時候他把三張所有權證(土地的、建築物的、公共建設的)全部攤在那說:「收起來吧,這是你的啦。」我一毛錢都還沒給,我不敢收,不知道他賣我多少錢,我那頓飯吃得非常忐忑不安。
他後來拿出他原來買的那個契約給我看,他用了五十四萬幾千塊買的,他說:「現在的價格是八十萬,我要用原價賣給你。」我傻愣眼。當時他跟我講的時候他就說,他受了他的老長官孫運璿跟孫運璿太太的感召。他受利於他們,他崇揚他們的道風,所以他們都在找尋,要獎勵那種清廉的太太。清廉的公務員,必須要有清廉的太太,要獎勵這樣的太太。他要求老楊:「這個房子只有兩個條件,第一個,登記在楊太太的名下;第二,改天如果你們鬧離婚或你對不起她,毫無條件地,房子要屬於太太所有。你答應我才要賣給你這個價錢,要不然我連賣都不想賣給你。」
原來蔡先生上外交部打聽了老楊跟我的為人,他老早就已經預測到老楊把我利用完畢後,會把我甩掉,他要獎勵我。
隔了一年以後,我還懷著Angela的時候,他太太知道他成功了,又回來找他。他打電話給我,我勸他夫妻團圓,所以他帶著太太,到聯美藝術陶瓷公司來看我。他太太跟我答謝,說蔡MS本來不讓她回來,是我勸蔡MS的。
蔡先生,我一直很想再找他,很想去跟他答謝,因為他幫助我以後,我一直在困境中,一直到我離婚以後,我沒有臉去見他,可是我一直緬懷他對我的恩德。我現在雖然沒有到成功或者有成就,但是我很坦蕩蕩地做人,也算是已經獨立站起來,小有名氣。我覺得我應該回頭去報答,我應該回頭去關懷他。
2、把佛法送回大陸
我也因為他,知道了孫運璿,沒有想到我後來又跟孫運璿的女兒孫璐西認識了。又因為在臺灣,享受到孫運璿建設整個臺灣的電力分配輸送,臺灣的高速公路,臺灣的各個港口,乃至於臺灣的外銷,都是受惠於孫運璿。
臺灣的整個十大建設,蔣經國能夠有這麼多的成就,是來自於能夠重用到孫運璿、李國鼎、尹仲容、陶聲洋、宋達、趙耀東等這幾個人。這是臺灣的幾個有骨氣的名人。我深深地受到這些鐵漢、這些非常的清廉、非常的勤奮、非常的愛國、愛民、愛社會,有能力又很簡樸的這些人的感召。我今天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的社會,我們的上一代立了很棒的榜樣。
陳文茜節目的最後唱了兩首歌:第一首歌唱的是《無盡的愛》。充滿了愛心給整個的社會、整個人民、整個國家。第二首唱的是《感恩的心》。感恩的心,感謝有你陪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這個《感恩的心》,我想中國大陸也有流行。聽了那兩首歌讓我落淚。我的人生也是充滿了感恩、充滿了真誠。
我們的前輩們,不管在哪個行業都有很多人做我們的表率。孫運璿在我們臺灣做了國民政府的表率前臺,我今年68歲,我幾乎是從生下來就得到他的庇蔭,所以我特別的有感觸。臺灣是由很多內地來的,有經驗的同胞領導在建設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回大陸,來為我大陸的同胞也盡一些力量。
另一方面,我是替我母親回去廈門的。我母親想念廈門,當她聽到廈門精舍取名圓妙時,我母親哭了,叫我代替她回去廈門,我母親名字有個“妙”,我當時取名圓妙,除了佛法至圓至妙外,就是為了圓滿我母親的願望,替她回去她的家鄉。
這種情懷,是一種對祖國、對故鄉的眷念,對自己的同胞想成就他們,想把自己所得的一切都能貢獻出來。希望有傳承、希望有人有成就,希望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同胞能得到最好的東西,希望能夠貢獻自己一己之所得,很精妙的這些佛法,在我母親的家鄉,讓佛法能夠生根。
兩岸民眾是血濃於水的,政治性的立場是時代的悲劇。可是人民跟人民之間,炎黃子孫之間是不應該有那樣分的。
我一直在這樣想,不管把孫運璿放在臺灣或者假設當年因緣聚合,他不是到臺灣來,我相信他在中國大陸也是一條漢子,也是一個大有為的人。不過,那個時候中國大陸的政治情況可能沒有辦法讓他那麼發揮。而把他擺在臺灣,讓他發揮得淋漓盡致。我覺得兩岸應該拋開現在的某些政治立場,身為中國人都應該有這種情懷,要為國家,要為社會,要為全民的利益來做些事,不要只想到自己個人的利益。
我這一輩子,受到許多像孫運璿這一類人的影響。在大學裏一個是林紀東教授,一個是哲學系的殷海光教授。我曾經有一年半,幾乎每個禮拜數次到殷海光教授的家裏去背誦,去讀《中國文化之展望》。要怎麼樣讓中國文化發揚光大,要怎麼樣培養中國的人才。我今年68歲了,我還在孜孜不倦地照著我22歲那年立下的志願在做,歷經47年,我的志向沒改過。我只是更擴大,把它擴大成為全人類、擴大成為整個世界、整個宇宙,乃至可以到佛國去。只是擴大而已,但是基本的理念沒有改呀。
我今天用這個做一個主題。一來感謝你們:感謝照顧精舍!感謝你們在那裏共修!感謝你們跟我同心、同志!同樣有這樣的理念!感謝你們這樣對我不捨離!感謝你們讓我覺得我在從事的事情有人起共鳴!我感恩所有的一切!感謝我回去我古老的中國家鄉,我感謝我代替我媽媽回去廈門住。我母親的夢很小,只想回家鄉,我代替她回家鄉。我的夢比較大,我的師父們告訴我,要把佛法送回大陸。要讓血溶於水,要讓中國再強壯起來。不是只有經濟強壯,中國必須從骨髓裏頭、血液裏頭把自己的文化、把我們的內涵、把我們的道德、把我們的人格,把我們中國傳統的最好的部分再把他重新建立起來。乃至人心哪!乃至心靈的教化。而這個只有佛教、佛學能辦得到!
丙、現場弟子的互動
一、火災
我來美國那一天,正要上飛機,Z打電話給我,報告68號發生火災影響到我們精舍。後來Z傳了Email給我,報告了整個經過:3:21接到F的電話說68號著火,3:25分119消防進入68號,之後68號著火的木塊掉到我們花園裏頭,靠近金爐的南洋杉中段也被燒掉。情況很緊急,可是消防人員只進入68號清理火勢,並沒有管我們這一邊的。所幸的是,F發現火災後,馬上拉出花園的水管在滅火,而且還把花園的進水池打開。K跑進跑出拿東西。F跟K的敏捷以及冷靜,我很佩服、很安慰;P回來,努力地配合收拾殘局;Z的協助,以及這麼詳細地告訴我經過。
就這個火災的事情,我很感謝你們,也很感謝三寶跟護法菩薩,幸虧有三個人住在精舍裏,也因為那天是星期六,她們都在。如果發生火災的時候,精舍沒有人在,以68號的惡勢力,很可能他們落下來著火的東西把我們的房子燒掉了,他也不會承認和負責任。那個危險跟損失就很難預計。
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可能會有幾次這種火災。那麼這一次也算是一種過關,就是一種火災的過關。在Angela小的時候,本來想要到故宮博物院去看畫展,突然很愛睏就沒出門。那曉得樓上滴水,使我的插頭裏積滿了水,以至電線著火了。午睡中聽到電線燃燒的聲音並聞到戴奧辛的味道,趕緊滅火,連消防車都來了,可是實際上,只燒掉了一條電線,有驚無險。另外一次是在我們現在廈門圓妙精舍三樓,也是電線著火,燒焦了一小段,當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學尼在二樓寮房讀經,書櫃裡供著一尊三平祖師的雕像,突然聽到那尊祖師像大聲喊:「趕快上三樓,著火啦!」急忙奔上三樓,佛桌供燈的電線剛剛燒起來,幸虧也沒釀成火災。我知道在我的生命中至少有三次的這種火災,現在三次已經滿了。
可是經歷了這三次以後,特別是看到Z傳來的Email,描述了那個時候的緊急狀況,我很感謝你們現場的人以外,更感謝諸佛菩薩。另外,在這個很感恩跟很慶幸的狀況之下,心裏就更明白,業力的運轉。我們如果宿世有那種業,可是我們努力修行,如果我們跟大家結善緣,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你看F請求住在精舍,我馬上答應她。K還沒有去雲南,我就跟K講,如果不順利,回來了,就到精舍來住。你跟人家結善緣,常常得救的是自己。我在這件事中,更感覺到,人跟人之間的相處,如果不衡量自己的付出,很自然地,法爾皆然地,以慈悲喜捨、般若空慧來做事情,常常有出奇不意的回報。
至於68號,我們這位鄰居的作為,本來他是只有三層樓的,他硬是要把它改成超高的五六層,還要動用惡勢力。我不願意接話,因為我不願意傷害中國,我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可是他在傷害別人的時候他還要強權地來這樣做,他們的作為正是習近平想要治理的。中國大陸一直是希望不只是打老虎也要打蒼蠅,可是習近平做過市長的廈門,居然惡勢力是這樣強大。可另外一方面想到的是,我們是出家人,是精舍,我是臺灣人。在這種狀況之下,是不是反而會引起更多的困擾,更多的傷害?因為中國的這個習氣,我們只能在隨緣中盡力,盡力了就沒辦法強求。所以各位同參道友,謝謝你們大家。如果能盡力的部分我們還是盡力,但是不要覺得負擔,如果沒有辦法就算了,那就是未來要承受的業報,包括我自己。所以這件事情就只好這樣。
二、兩位男眾弟子出家
L給我發了一個簡訊:「尊貴的恩師慈安!慚愧弟子修建感恩師父的加持,弟子今天順利在S縣性天寺(也就是W修行的佛寺)落髮出家,法名明行。弟子向師父懺悔,以前很懶惰懈怠,沒有精進用功學習,所以在廈門給您添了很多麻煩。弟子今後定會認真學習,以報師父的慈悲教導之恩。」這是L的簡訊。
W(明易法師)給我發了一條簡訊:「師父,弟子明易,感恩師父的教導。依著上師的安排,於十一月十四日,前往M雪峰崇聖禪寺求戒,現在戒期已經結束,成為比丘了。感恩師父慈悲教導!無緣面謝師恩,又無法直接轉賬,故托G代轉微分少供養,難報師恩,以往常祈恩師法語,受恩弟子明易拜。」
明易法師最後一次來看我的時候,你們有幾個人在場。你們看到我發脾氣,對他說:「不准再來。」你們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嗎?因為他一直尊我這個比丘尼為師,他落髮出家,到性天寺去,可是他的師父比他年紀還小,他起不了那種要把上師奉在頭頂上,頂戴著尊奉的弟子之禮,所以他的師父一直不肯教導他,讓他受戒。他一直以已經剃度而沒有受沙彌戒,形同沙彌卻是在家人的身份在佛寺裏行走。那個身份叫做淨人,他一直在那邊上不上,下不下。而他的持戒上師雖然年輕,卻很了不起,耐著性子在觀察W。
我看到W對我的依依不捨,他認為我很高超。可是他是個男眾,他必須要在男性的佛寺裏,得到比丘的教導。因此我那一天很殘忍,我呵斥他,不准他再來。我叫他要尊拜他現在的剃度恩師,要聽他的話,不准親近我,所以我驅趕他。我回到樓上就落淚。為了要成就他的道業,必須大慈大悲近乎殘忍。如果不是那樣下殺手,他會徘徊在:一方面在性天寺出家,可另一方面,他任何法義要來問我而不是問他的剃度師。這樣,他的剃度恩師就不會重用他,不會培養他,那他兩頭都會落空。所以做師父的慈悲,是斷情滅愛剩慈悲,必須要「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要讓他在我這邊取得法寶以後,讓他全心全意地聽比丘的話,那樣他才會成為很好的比丘。
W受完大戒,托G拿一千塊錢說要供養我,來謝戒。我想,他在受比丘戒的過程,得到了比丘戒的戒律,他就懂得我的用意了,他就曉得我是怎麼樣苦心在給他定位的。所以我今天很安慰,明易法師成為比丘了。L出家,明行師,當淨人。那麼我男眾弟子有出家因緣的,一個一個出家到現在快要20年,臺灣有十個,中國大陸現在也有四個了。我很安慰,該出家的去出家,不合適出家的就在家修行,這是個人的因緣。
我今天最重要是要告訴你們,十一年來,我再一次重聽《心靈之歌》,很震撼於我十一年前就已經講得這麼圓滿無缺,不需要修正。就好像我在慧光佛堂20周年寫的那一篇《如何落實菩提心》,因為當時出刊只出了300本,沒有流傳廣泛,所以王居士建議把它從雜誌裏面拿出來刊上網。你知道嗎?我一字都沒有改過。那是五年前寫的,一個字都不需要修正。
我今天用這些來供養你們。謝謝你們大家!謝謝你們所有關心精舍的人!謝謝照顧精舍的人!謝謝你們這樣的用功!
(大眾: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師父。)
謝謝你們跟我的相投相契!
(大眾:感恩師父。)
法會當機眾 20人
弟子行文、行平、慧蓮、持照、修華、行朝、戒安、清慧恭敬抄錄
弟子持平錄音分段
弟子戒因、戒香、恭敬整理
弟子正健恭敬校對